*我真的,磕黑月太快乐了!
*想看两个人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的球赛!
*长期友人超越,恋人未满后的爆发
*大概有一些自己的猜测妄想成分
月岛萤成功地考到了黑尾铁朗在读的学校,并且理所应当地住进了黑尾铁朗在学校边租的房。
“一个人住真的过大了,黑尾前辈,房租很高。”月岛萤两手空空地看着黑尾铁朗把他的行李箱拖进了出租屋里。
“呃……啊,是啊,所以这不是来找月月了嘛。”黑尾铁朗不自在地挠挠头,冲月岛萤狡诈地笑笑。
月岛萤将事先从研磨那里拿到的消息隐瞒了下来,就像黑尾铁朗对他隐瞒了一样。
“阿黑在今年才刚刚搬的房子。好像是说想和人合租。”
这是月岛萤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之前,研磨告诉他的事情。显然,黑尾铁朗在期待着什么。而让月岛萤很不满的是,黑尾铁朗所期待的事就是他计划好要做的。
但是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不相互捅明。假装无事发生,一无所知的样子。毕竟真的想要捅破那层纸的话,还是需要时间和缓慢地确认。
他们本来隔得太远了,距离也让双方产生了莫名的加倍的好感。他们实际上并不了解对方的生活,除了盐烤秋刀鱼和草莓蛋糕,还有推来推去的排球。他们不知道他们对对方的好感到底是什么,又是怎么突然就产生的。
一个是主将和相对而言的大人,一个又号称为“乌野的理智”,面对这种关系和心态上自然会顾虑良多。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啦月月!”
月岛萤看见了想要护住月亮的云。黑尾铁朗看见了想要拥抱黑色的月亮——中间隔着一个漫长的极昼。
虽然上了同一个大学,但是两个人也没有刻意地一定要和对方相处来往。倒也不是故意躲着对方,而是怕和对方呆在一起过久,导致情感理智线断裂从而产生冲动恋爱。同性恋要面对的重负和在一起长久了以后产生的疲倦感都有可能让最开始的一切中断。
所以哪怕已经住在一起一年了,两个人就和普普通通的同性朋友兼室友没什么区别。月岛萤甚至有些烦黑尾铁朗——这个家伙一直要拉他进大学的排球队——这大概是他们会最为亲密的时刻。可是月岛萤的专业课表太满,根本没有时间参加什么社团。他本人也不是很有意愿。虽然月岛萤确实清楚的知道了那个让人振奋的瞬间的意义,但是他认为,排球运动员的生涯终究是有限的,与其在赛场上以衰亡的姿势湮灭,不如只留下最光辉的时刻而后立即离开——反正迟早也会被忘记,那就让被忘记前的样子好看一点。
他也明确地和黑尾铁朗解释过这件事,可是黑尾铁朗依旧以“没有人陪练”“一个人晨练很无趣”等理由,硬是拉着月岛萤保持了不间断的体能训练。
除此之外,也就只有无数的双人份生活用品和越来越多的合照表明了两个人大概是有那么一点熟悉的而已。
本来嘛,没有什么的。
夏末秋初的一个傍晚,月岛萤皱着眉头,发现黑尾铁朗没有像往常一样按照课表放学的时间出现在在出租屋里。已经超过了预定时间的十五分钟了。月岛萤决定起身离开。
当一切成为了习惯,突然打破习惯的那一天总会有一些问题和原因存在。
月岛萤没有等太久就发现了。
黑尾铁朗被拦在了通往出租屋的必经之路上。月岛萤躲在那个转角的墙壁后,手插着口袋,听着那个小姑娘哆哆嗦嗦地和黑尾铁朗倾诉些很正常的东西。
黑尾铁朗是一个比我有魅力得多的男性。
月岛萤这么想着,倒也不是很奇怪。他想知道的是黑尾铁朗的态度,于是就耐着性子听下去了。
……也可以用来作为调侃他的素材。
“黑尾前辈真的很好看……你的比赛我一场都没有落下!包括您在高中时期的比赛我也有在现场……您打排球的样子真的很有魅力……而且,就是,很好的人,所以……我……”
黑尾铁朗的比赛吗。
月岛萤也去看过他在大学时的比赛。依旧是了不起的主将,还是将一人时间差发挥的淋漓尽致。看见他把球一个个拦下时,月岛萤无法抑制地想起了自己拦下的牛若的那个球,并且握紧了拳。
“你果然还是忘不了排球啊月月!”
黑尾铁朗在比赛结束后拍拍月岛萤的肩这么说着。
月岛萤决定离开。他不是很想听到黑尾铁朗对那个女生的回答——万一呢。
再怎么假装不在意,在朝夕相处之中,月岛萤知道自己对黑尾铁朗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他也清楚地明白,自己对黑尾铁朗的情感是绝对的且不可消减的。但是他不知道黑尾铁朗的看法,连研磨那里都没有什么可靠的情报,一切只能靠月岛萤自己的判断——可是这不是打排球,也不是解题,是在赌博自己的未来。
两个人中间夹的那一层纸越来越薄,但是也越来越厚。
月岛萤以为黑尾铁朗会慢一点才作出回答,于是他想要离开时,已经来不及了。
黑尾铁朗在等待小姑娘说完后立刻开口了。
“怎么说呢,我很感谢你可以认为球场上的我很帅啦,不过很遗憾,我的恋人也会来看我的球赛,看样子你没有注意到呢。他打球的样子也很帅噢……不过已经好久没看到啦。”
“那个……黑尾前辈……用的是……”小姑娘显然是被吓到了,句子里都是停顿。
还没被吓跑,看来心理素质不错。
月岛萤离开了。
这个笨蛋。
月岛萤安安静静地回了出租房,顺路买了一份盐烤秋刀鱼扔进了微波炉里。
黑尾铁朗没多久就回来了,手上拎着一看就知道是从月岛萤最喜欢的糕点房里买来的草莓蛋糕。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月岛萤拿着课本窝在沙发里,“今天晚点了。”
“抱歉抱歉,先处理了一下排球队的事情,后来在路上被一个学妹拦住了。”黑尾铁朗和月岛萤实话实说,看来毫无半点隐瞒。
“排球队怎么了吗。”
月岛萤看见黑尾铁朗有一点点小小的失落。
夕阳的光线正好打在这个人身上,他的眼睛里也带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
黑尾铁朗也明确地讲出了这一点:“你怎么对学妹毫无兴趣?”黑尾铁朗坐到了月岛萤边上。
“比起学妹,我对排球兴趣更大。”月岛萤动动手指将课本翻过去一页,指尖顿了顿,头往黑尾铁朗的肩上偏了偏,“我可没有任何对你的恋爱的兴趣。”
月岛萤思考着黑尾铁朗的失落的意义。
“月月真的是,这样子会找不到女朋友的啊。”黑尾铁朗伸手搭住月岛萤的肩膀,月岛的金色碎发彻底地贴在了黑尾铁朗的肩上。
“我不需要。”月岛萤脱口而出,而且没有给黑尾铁朗任何反应的机会,“所以,排球队怎么了。”
他盯着课本,过了很久都没有听见黑尾铁朗的回复。于是月岛萤抬起头。
黑尾铁朗的眼睛注视着他,像一只渴求被对方抱住的猫。他的眼里全是月岛萤一个人的身影,容不下别的什么了。
月岛萤毫不回避地看着他——看来还是被他抓到了反应的机会了——大不了也就是实话实说罢了。
然而没有。
“没什么。”黑尾铁朗保持着姿势,有意无意地在手上用了一点力气,将月岛萤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负责副攻的主力受伤了,是骨折。没找到可以替换他的人,很快就要打大学联赛了。”
看来还在犹豫的不只有月岛萤一个人。
“这样吗,辛苦了。”月岛萤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还是注视着黑尾铁朗,
“没了?”
“没了……月月你……算了没什么。”黑尾铁朗松开了月岛萤,“我去做饭。”有那么一些恋恋不舍的意思。
“我去写论文。”月岛萤拿着书,直接走回他的卧室。黑尾铁朗清楚地听见了“咔嚓”的反锁声和书本被砸到墙壁上后掉落发出的巨大声响。
今天的夕阳很好看。是个大晴天,所以阳光很久都没有消散。
所以两个人都将莫名的温度归结到了无辜的太阳身上。
月岛萤清楚地明白,他已经到达了极限了。就在刚才,他差点没有忍住想要给黑尾铁朗一个黏腻的标记性的吻。
恐怕黑尾铁朗也是一样的。
对方更是在晚上变得明目张胆起来。
月岛萤知道有人推开了他的房间门。他在转身和不转身中选择了转身,正面对着突然到来的黑尾铁朗。黑尾铁朗走到了床边:“呃……那个,月月你……睡了吗……”
“你觉得呢黑尾前辈。”月岛萤这么说着,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黑尾铁朗站在月岛萤身边,似乎在纠结下一步到底该做些什么。
“睡不着吗。”月岛萤先开口了。
“呃……嗯……因为那个嘛,排球队……”黑尾铁朗含含糊糊地回答了月岛萤。
“你觉得我睡着了所以才来的吗。”月岛萤看了看时间——十二点。黑尾铁朗瞬间露出了挫败的表情。
真好懂啊。
月岛萤感受着黑尾铁朗压上床时床向下的塌陷。
“黑尾前辈是怎么想的。”
这是一个两个人都能听明白的问题。
“……月月会讨厌吗。”
黑尾铁朗的手蹭到了月岛萤的指尖。
“……实话吗。”
“实话。”
“我不知道。”
黑尾铁朗手边的指尖被放进了他的手心里。
“但是我知道我不太舒服。今天。”
月岛萤伸手揉住黑尾铁朗的头发。
“……所以你其实看到了对吧,毕竟我没有按时回来啊。”黑尾铁朗的头压在月岛萤的耳边,“这样呢,月月……会讨厌吗。”
“我看到了。不会。”月岛萤将脑袋埋进了黑尾铁朗的心口。
“这样啊……晚安,月月。”
“晚安。”
还是没有好好讲清楚啊,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月岛萤的手还被黑尾铁朗好好地握着。
我们在担心些什么呢。
不知道对方的渴望是否有自己那么严重吧。毕竟当情感不对等的时候,谈恋爱会很累。
月岛萤闭着眼这么归结着,感觉自己的耳垂被什么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
大概某个笨蛋又以为我已经睡着了吧。
大学生的排球联赛马上就来了,黑尾铁朗几天前就已经不再拉着月岛萤去做训练了——回家的时间都已经到晚上九点多。月岛萤看上去也一直在忙着撰写论文和解决自己的作业问题,还在备考还有好久才会到来的期中考试。
黑尾铁朗根本没有指望能在比赛场上看见和自己同居的“朋友”。
“黑尾?怎么了?”同队的球员见黑尾铁朗一直在朝观众席观望,眼神飘飘忽忽,“在找小姑娘?”
“啊?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已经有恋人了。”黑尾铁朗信誓旦旦地开口,却又觉得自己的用词不太对劲——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也不好意思再改了。
“嘿——你竟然有女朋友啊。”队友冲他背上捶了捶,“那是不是在找女朋友的?”
“……不是。”
是男朋友……算了也不是。
黑尾铁朗叹了口气——他没有在看台上看见月岛萤的身影。
好吧我知道月月很忙的,但是……但是体育馆也不远嘛……就,没几步路嘛。
黑尾铁朗确实有些抑郁了。
或许月月喜欢我什么的,只是错觉吧。
他握起拳——那一晚月岛萤指尖的温度似乎还在他的指尖上徘徊。可是除了这个,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话说,今天有一个新队员过来顶替了。主攻要好好和人家磨合啊!”
“是吗?” 黑尾铁朗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还能找到人啊。”
“不过不是队里的,可能没办法配合得起来,教练说能打就尽力打。”队友的口气听上去有些无奈,“真的是麻烦啊。恐怕这一次进不了下一轮了。”
“别这么悲观,不是有我吗?不是二队的?”
“二队找不到那么高的人顶替拦网啊!”
“哎呀真的是……”黑尾铁朗捡起落在地上的排球开始自己垫起来,“他以前打过球吗?再怎么不济可不要随便拉一个人过来充数啊!”
“好像是说他以前拦下过牛若的球来着,不过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就国家队的那个左撇子,黑尾你应该知道吧?”
黑尾铁朗手里的球就这么“啪”地掉在了地上滚走了。
“……他是不是一脸对排球没有兴趣的样子?”
黑尾铁朗扭头看向他的队友。
“啊?啊,对对对,虽然是他自己过来自荐的,但是真的表情有点……呃,过于理性了?完全不像是打排球的人啊。”队友摸摸头,“啊……来了来了。”他指向了赛场的入口。
黑尾铁朗转了身。
突然,他觉得自己这么长久以来的忍耐、犹豫和不安都是不应该存在的。
因为太在乎,所以太害怕。
“请多指教,黑尾前辈。”
月岛萤两只手搭住了黑尾铁朗的肩。他穿着和黑尾铁朗一样的白底黑色条纹的运动服,编号是“11”。
“不要因为是我所以打不出漂亮的球。如果这样的话我会很看不起你的。”月岛萤露出了黑尾铁朗好久未见的嘲讽的表情——可是嘲讽里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黑尾铁朗看着他的眼睛,半天都没有讲话。
“有什么话等到比赛结束后再聊。”月岛萤的手放下了黑尾铁朗的肩,“你的表现决定了我打算和你坦白多少东西,明白吗。”
月岛萤将运动眼镜向上调节了一点点,从黑尾铁朗身边擦了过去。
太不妙了。这种可爱的月月,真是让人想要瞬间将这场比赛结束掉啊。
黑尾铁朗交叉着举起手臂,拉伸着背部和腰部肌肉。
那就,早点结束吧。
转身,面对着对手和他的爱人。
“听着,这一场比赛,我们赢定了!”
主攻手是笨蛋吗。
月岛萤站在网下。好像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好久,可是好像又还都在眼前。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后不再是乌野给予他充分信任的小乌鸦们。而是一群陌生人和能够吃掉他的猫。
这不是他能驾驭的身后。所以能不能赢也不是某个笨蛋能说了算的。
“交给我好吗,月月。”
黑尾铁朗站在了他的身边。
怎么说呢。
月岛萤朴素地接起球。
还好没掉。曾经的敌对者成为了伙伴……或者说师徒站在了一起吗。
“这边!”
“机会球,打回去!”
“出界!”
“判断的好!”
真是一群热血笨蛋啊。
月岛萤微眯着眼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将对方的扣球线路锁死在了直线,好让自己这边的自由人可以把球接起来。
现在大学的球队也不是很差。
月岛萤看向他。
对方的拦网起跳了。黑尾铁朗又是一副要快攻的样子——这家伙还真是玩儿不腻啊。
好了,错开了。
月岛萤看着黑尾铁朗将球扣下去,正好扣在了没有人能接得起来空处。
黑尾铁朗看向了月岛萤,眼睛里闪着欲望——是对谁的欲望呢。
“黑尾前辈。”
“月月?”黑尾铁朗掀起运动服的上衣在脸上抹了一把,露出了匀称的腹部肌肉和人鱼线。月岛萤知道自己现在恐怕也很想结束这场比赛。
“快点结束吧。黑尾前辈。”
月岛萤面对着对手,“我恐怕有很多话要和你讲了。”
黑尾铁朗露出了嚣张而惊喜的微笑。
“不过很难很快结束吧,我的时间差快被他们破掉啦。”
“……那就都拦下来。”月岛萤拉了拉运动眼镜的镜带,向对面露出了嘲讽和极度不满的表情,“请交给我。安心进攻吧。”
黑尾铁朗以为月岛萤只是说着玩玩儿而已——毕竟他的室友是什么理性节能生物他还是知道的。
一开始确实,月岛萤没有把每一个球都拦下来。发号施令只是用于封锁球路好让队员能接到球而已。
黑尾铁朗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是又想用对付牛若的那一招。不过这次对手的水平显然弱了不少,乌野的小乌鸦看上去可比和牛若打比赛时轻松多了——所以估计对方被拦下来以后就会直接崩溃的吧,像是被耍了一样——这恐怕很符合月月的预期。
对方的托球也很快被打乱了节奏。
托球偏低,也很靠近球网。
月岛萤眯起眼注视着已经出现了破绽的球。黑尾铁朗站在他身边。
但是月岛萤没有发出任何倒数起跳的命令。在对方主攻手扣球下去的那一瞬间,自己起跳,在黑尾铁朗惊讶的注视中将球狠狠地拦下去。
月岛萤在高处盯着黑尾铁朗。黑尾铁朗也真的没动一步。
他相信他的小乌鸦。
自此以后,月岛萤几乎没有再和黑尾铁朗打过配合。要码是站位轮换,要码是他和其他前排拦网,理都不理黑尾铁朗。
黑尾铁朗站在边上,都感觉自己快失去在这支队伍里的存在感了。
刚刚月月是想要说什么吗。
二传手托起了最适合黑尾铁朗扣下的球。
黑尾铁朗完全是在思考中凭借长期的本能起跳的。
他刚刚看着我想要说些什么呢。
月月现在有没有在看我啊。
黑尾铁朗将手举起时,下意识地瞥见了旁边的月岛萤。他在好好地看着他。
就差这一分了。
黑尾铁朗毫不客气地扣了下去。不给对手任何情面,带着精准的判断和力量——
“出界!”
不可能的噢,没有经历过大场面的小兔崽子们。
排球准确地压上了最后的底线。
月月。
你是想把胜利献给我吗。
“黑尾呢?我们的大功臣跑到哪里去了?”
“那个新来的呢!怎么也不见了!要好好谢谢人家才行啊?”
“啊,那个,他们好像有事情,先走了。我,我刚刚看见了他们,他们跟我说了。”
“什么啊,要去聚餐的啊,这两个最重要的人不在可怎么办啊?”
赛场大门口闹哄哄的。还有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揽客的商户,还要去上晚班的上班族和刚刚下课的学生。
最后每个人都会成为平庸。哪怕再伟大的人,也总有一天会被很多人遗忘。
所以,只要能被一个人好好地记住好好地印在心里,直到离开人世,被一个人这么记住就好了。
被普通又深刻地铭记。
极昼结束了。
狭窄的更衣室里蔓延开来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的气息。那是一种充斥了遗憾和喜悦的复杂的气息,交织在两个人之间,渗进两个人的身体内,引发了爆炸式的连锁反应。
两个人特地和其他队友错开时间走进更衣室。黑尾铁朗本来还在犹豫该怎么开口,就被月岛萤拉住了运动服的领子对上了唇齿,但是月岛萤又立即松开了他,冷静而理性地看着黑尾铁朗。
“讨厌吗。”
月月的眼睛很好看。
现在他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黑尾铁朗环上月岛萤的腰:“什么时候开始的?”
“合宿以后。”
“好吧,我也是。”黑尾铁朗贴住月岛萤的额头,“为什么不早点讲,月月?”
“你又为什么不呢,黑尾前辈。”月岛萤伸手勾住黑尾铁朗的脖颈。
“……我害怕我没有那么喜欢你。”黑尾铁朗的指尖划过月岛萤的脊椎,月岛萤往他身上贴近了,“本来你到东京来的时候我就想讲了。结果还是拖了那么久啊。”
“……害怕住在一起了以后就没有那么热烈的情感了吗,前辈。”
“至少我是这样想的。”黑尾铁朗的手依旧在月岛萤的背上游走,“月月也一样的吧。”
“结果呢。”
“嗯?”
“你的情感的结果。”
黑尾铁朗的下巴搁在了月岛萤的肩上,嘴唇贴在了月岛萤的耳边,轻轻的气音显然就是在调情。
“我想要萤,更加地想要萤。可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都来夜袭了,还说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萤,我说的想要你,是指性,也是指你接下去所有的时间和一切。想要把你困在我身边的那种啊。”
“都是成年人,我听得懂。前辈还真是恶趣味。”
月岛萤稍稍偏过头,空出手来抬起黑尾铁朗的下巴。
“我也是。”
被忘记是迟早的事。
又不是什么引发风暴的明星,也不是什么能在运动史上留下名字的伟大球员。最后的最后,就是普通人罢了。
在别人眼中和其他擦肩而过的路人没什么区别。
但是我在你眼中,就是不一样的。我只要在你眼中是不一样的就好了。
我想要成为你的同伴。
我想要和你站在一起。
我要成为陪伴你到最后的人。
月岛萤纵容着黑尾铁朗将他口中所有的空气一遍遍压榨干净,黑尾铁朗也纵容着月岛萤将他的舌尖一次次浸润。
“黑尾前辈,是初吻啊。”月岛萤眯起带着水汽的眼睛。
“你不也一样吗,月月。”黑尾铁朗伸出手指抹了抹月岛萤的嘴唇,“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从头好好地体验了。”
所有的,都和你一起。
“嗯。”月岛萤松开手,“……回家吧。有很多事要处理。”
月月的脸颊还有耳尖都是漂亮的粉红色啊。
“嗯?”
月月好可爱。他是我的。
“收拾房间。”月岛萤拎起包,“难道你还想一个人睡吗,黑尾前辈。”
月岛萤向他伸出手。
“不想。”黑尾铁朗立刻扣住月岛萤的手,“以后都不想。”撒娇式地环上了月岛萤的肩。
以后都不想和你分开。
以后的以后都不想和你分开。
以后的以后的以后都不想和你分开。
从今往后,与你一直一直都站在一起。
月岛萤。
黑尾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