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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KiraWink
不是有趣的人,考古请随意

【兔赤】当时的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本来想在相册里放一些女装赤苇,流鼻涕赤苇,小婴儿赤苇

*(但是好难写哦,躺下)

 

 

木兔光太郎把那个看起来花里胡哨的本子从赤苇京治床底下的纸箱子里抽出来的时候,他看见赤苇京治条件反射般地扑了过来,摔进他的怀里,也抢走了本子。

“赤苇?”

“……木兔前辈,这个不可以。”

“难道是,嗯,一些杂志的剪贴报吗?没关系的赤苇,都是男的,我懂得。”

“才不是那种东西。”

赤苇京治难得有如此精彩的情绪波动,也怪不得木兔光太郎想要逗他几句。

“是不能让我看的东西吗,赤苇。”

“也,也不完全是这样。”

木兔光太郎盯着那个封面花花绿绿却又十分陈旧的本子,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封皮。

“是小时候的照相馆!”

赤苇京治的脸立刻一下子变得通红。

“赤苇——赤苇,给我看看嘛——求求你!”

“不,那个……没,没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赤苇明明之前并没有拒绝妈妈给我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啊,连因为妈妈的爱好穿裙子的照片赤苇都乐意给我看,还和我一起笑呢。”

“那不一样,木兔前辈。”

“不都是赤苇吗,有什么不一样?”

木兔光太郎并不理解赤苇京治现在不让他看照片的逻辑何在,“而且赤苇……赤苇。”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木兔前辈。”

“我想看是因为,看了就感觉我一直都在赤苇身边,没有错过任何一个时期的赤苇。”

“……木兔前辈太狡猾了。”

“哎?为什么?”

木兔光太郎并不理解赤苇京治口中所说的“狡猾”,他能联想到的就是欺骗小红帽走进奶奶家的灰狼,可是他不是灰狼,只是正在捕猎的雪鸮,偶然在某一个时刻遇见了正在奔跑的美丽的小兔子,然后想把他带回家,免得其他动物会看上他。

这不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吗,为什么狡猾?

木兔光太郎不理解,但是赤苇京治抱着本子一副绝对不会退却的样子,他也并不想深究。只要赤苇京治真的不喜欢的事情,他就不会做。

比方现在,如果不是赤苇京治主动提出要同居,他也不会强硬地这么要求赤苇京治,哪怕他知道只要是自己的要求,赤苇京治大部分都不会拒绝。

还有这个本子也是。

“那赤苇以后能给我看的时候,再叫我哦。”

木兔光太郎十分遗憾地以一个贴在赤苇京治额头上的吻视为自己妥协的报答。

 

实话实说,当木兔光太郎的吻落下来的时候,赤苇京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太对。他当然明白木兔光太郎不会强硬的要求自己,正如他对木兔光太郎的无限包容一样。但是现在他确实不是很有勇气将这本相册打开来给木兔光太郎看。如果相册只有他一个人的照片当然是无所谓,毕竟很多之前存放在家里的照片都在木兔光太郎过来一起坦白关系时给他看过了。一想起木兔光太郎“赤苇好可爱”“赤苇好乖”“赤苇小时候绝对被女孩子牵过手说以后要和你结婚”的种种评价,赤苇京治还有些飘飘然。

不过当木兔光太郎的相册被他家里人拿给赤苇京治看的时候,赤苇京治的反应比木兔光太郎当时的反应只多不减。但赤苇京治不是什么话都会在所有人面前说的类型,当那天晚上木兔光太郎送他回大学附近的出租屋时,他才在准备道别时拉住木兔光太郎的手。

“木兔前辈没有被别人先抢走真是太好了。”

“如果我被抢走了,赤苇会怎么办?”

赤苇京治记得当时的自己直视木兔光太郎像看猎物一般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怎样的回答才不会让木兔光太郎产生不对劲的情绪,所以他实话实说了。

“我会告诉自己,木兔前辈选择的是更好的人。”

“赤苇还会继续爱我吗。”

“会。”

“那这样的赤苇该怎么爱我。”

“注视着你的一切,嫉妒着被木兔前辈真正爱着的那个人,可能还会冒出‘那个人什么时候才出意外’的想法。”

回答是毋庸置疑的果断,赤苇京治也并不想用蹩脚的谎言在已经交往的恋人面前制造他是绝对的“乖孩子”的假象。

他有对木兔光太郎的占有欲,但这种占有欲无法构成将雪鸮关住的结实的金属笼子。

哪怕是金属笼子也是办不到的。

“这样的我,木兔前辈会害怕吗。”

“赤苇是什么样的人,在比赛的时候我就知道。”

木兔光太郎站在夜幕下笑得像蛊惑人心的巫术家。

“我不担心赤苇太喜欢我这个问题,所以赤苇也不需要担心。”

 

但是如果这样的我被发现得更彻底的话还是很不妙。

 

赤苇京治将相册放回了属于自己私人物品的打包箱子。说是私人物品其实并不完全贴切,虽然这些东西目前都属于赤苇京治,但许多是他和木兔光太郎共有的回忆,或者是由木兔光太郎转送给他的东西。比方一只封在滴胶里的金鱼标本,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去夏日祭的时候,在摊位上抓了太多次金鱼却颗粒无收,最后由摊位老板免费赠送的两条小金鱼。但是这种金鱼大多数活不长久,养在赤苇京治家的小玻璃鱼缸中一周左右就死去了。木兔光太郎没有再过问金鱼去了哪里,赤苇京治也便悄悄地用自己的方式将其变为永恒。

就凭木兔前辈不再过问金鱼的事情也能看出来,他或许并没有把一些东西像我一样那么放在心上。而某种程度上,赤苇京治觉得自己跟为了不让爱人逃走而将对方关在地下室的疯子没有什么两样。

或许让我出生的父母知道他们的儿子有这样可怖的倾向,会不想让我出生吧。小时候的我如果知道自己未来会成为这样别扭的大人,恐怕也会不想长大。

 

赤苇京治轻轻的叹息被木兔光太郎听见了。

——等等,该不会相册里的是赤苇原来暗恋的人吧。

即便有一瞬间出现了这样的想法,木兔光太郎还是晃晃脑袋,用胶带把箱子封好。

赤苇从来喜欢的人只有我一个。

那么那个相册到底是什么。好想知道赤苇到现在都还会瞒着我的事情。

“赤苇,这边收拾好啦,相框有点塞不下去了,还要留着吗?”

“嗯,想以后在——家里挂照片用。”

木兔光太郎因为赤苇京治话语里的停顿思索了一下,立刻规划好了新家的哪一面墙应该挂满各种相框。大的小的长的宽的,正方形长方形圆形不规则形,正中间一定要是他和赤苇京治第一次的合照,那张穿着枭谷队服,在赤苇京治第一次正式上场的比赛后,木兔光太郎硬拉着赤苇京治照的照片。

“啊!以后换成结婚照吧!”

“什么,木兔前辈?”

“那个,我只是在想,赤苇刚刚说的那个,挂照片。”

虽然这种话已经和赤苇说过很多类似的,但是说出来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赤苇喜欢我。

“好啊。”

赤苇京治接过相框,找了一个日用品箱子的缝隙挤了进去,“在落地窗边上那一面墙,电视机旁边那里,有一点空吧。”

“就是这样!”

木兔光太郎一下子就抱住了赤苇京治,“我们把那里填满吧!每个月都挂一张上去!”“那可能位置不是很够。”赤苇京治快速地打断了这个提议,但木兔光太郎知道他肯定还有下半句话要讲。

“每三个月吧,可以吗。挂不下了就把最旧的照片换掉。”

可是那个相册里的照片到底是什么。

直到晚上结束最后的准备工作,木兔光太郎也没有从赤苇京治口中套出话来。他也清楚赤苇京治是“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什么就绝对不会停下”的那种类型——当然,为了木兔光太郎除外——所以还是很想知道。

如果悄悄看一眼,就这一次,赤苇也不会生气吧。

 

事实确实如此。当赤苇京治揉搓着没办法完全擦干的头发,准备向往常一样拜托木兔光太郎帮忙吹一下的时候,他看见木兔光太郎手中握着他的相册。一时间他想要转身逃回浴室,却被木兔光太郎认真无比的表情所吸引。

“……木兔前辈?”

木兔光太郎没有回答他,手翻开了下一页。赤苇京治索性自己去拿了还没放进箱子里的吹风机,正准备坐到木兔光太郎身边等待他看完,就被一只手撞了撞腰,赤苇京治便坐在了木兔光太郎身边,将吹风机交给他。

尽管如此,木兔光太郎在往后挪的时候也看着相册,好像他从来都不会把赤苇京治的头发吹乱似的。

“需要我翻页吗。”

“嗯。”

下一页应该是当时去游乐场的时候妈妈拍的照片,和木兔前辈小时候骑旋转木马。旁边的是小学第一次全科考了满分,身边的木兔前辈拿到了第一朵奖励贴纸。下面的是运动会班级合照,刚好有个同学请假没来所以让木兔前辈站在那里——虽然很对不起那个同学,但是果然还是木兔前辈更重要一些吧。

冲绳旅游这张没有找到木兔前辈这个年纪的泳装照片,所以让木兔前辈坐在海边的摊位上吃炒面。烟花的这张也是,木兔前辈没有背影,真是太可惜了。生日会,生日会的鬼脸照,明明是我的生日会,木兔前辈脸上的奶油却更多。

 

“赤苇。”

“怎么了木兔前辈。”

“原来我一直都在吗。”

木兔光太郎将吹风机关闭后放下,环住赤苇京治的肩膀。

“应该是‘我一直都被希望在这里’。”

赤苇京治合上相册,顺势躺在木兔光太郎的两腿间,“木兔前辈——会觉得不舒服吗?”

“啊?不会啊,赤苇不是经常这么躺着吗?”

“不……我不是说这个。”

“赤苇。”

“怎么了?”

“当时的赤苇在想什么呢?”

“你是说我在合成照片的时候吗。”

“不是,是原来只有一个赤苇的时候。”

“脸上的奶油黏糊糊的,之类的。”赤苇京治指了指生日会的照片。

“奶油抹在脸上就不能吃了,好可惜。”

“这个是在想今天没有钓到小金鱼。”

“我觉得烟花真好看啊,要是天天都能放烟花就好了。”

“这张是‘千万不要溺水才好’。”

“嗯……啊对了!章鱼小丸子好烫!”

“前辈明明吃的是炒面吧。”

赤苇京治愈发往后靠,伸手勾住了木兔光太郎抱住自己的手臂。

“是章鱼小丸子哦。”

“——这个时候是,毕业后就见不到了,虽然,也没有必须要见的人。”

“初中就可以遇到新朋友了,会不会有什么有趣的人呢!”

“以后要是还能拿到这样的成绩就好了。”

“我就是最强的嘿嘿嘿!”

“没有人陪我玩。”

“我下次还想来,和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一起!”

赤苇京治翻开下一页。

“毕业了都还没想好以后想做什么,大家好像都有很多想法,喜欢科学,喜欢画画,喜欢小兔子。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以后也要继续打排球,不管怎么样都要打排球。”

“初中分班又是不认识的人。”

“初中好多新朋友。”

“考试考砸了。”

“考砸了也没关系,我的排球超厉害!”

“没有交到什么新朋友,游学的时候也不是很开心。”

“没有去游学旅行,去训练场打排球了!”

“或许毕业后会去雀丘吧。”

“去枭谷打排球!”

赤苇京治在翻开最后一页前停下手。

“木兔前辈。”

“怎么啦。”

“在你高一的时候,打球的时候,在想什么?”

“这个球一定是最漂亮的。”

 

木兔光太郎认认真真地看着赤苇京治的眼睛,抽出手臂,用掌心捧住了赤苇京治的脸。

“赤苇呢?”

赤苇京治将相册重新递给木兔光太郎,转过身来面对他。

木兔光太郎翻开最后一页。

白色的拉页,藏在小小的老旧相册里。

一点点展开。

 

照片的分辨率并不是当时的摄影机能够达到的水平,足足有一块地砖那么大的拉页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停留在半空中保持着扣球动作的木兔光太郎的脸上定格着“我赢了”的微笑。场馆里闪亮的阳光从窗口穿到观众席上,每个人都在欢呼,每个人都在为他鼓掌,但是他的眼里只有排球。

笔直的阳光照亮的观众席中央,是抬头看向木兔光太郎的赤苇京治。他的眼里只有木兔光太郎。

可是以前的每一个木兔光太郎都看不见赤苇京治。

当时的木兔光太郎也看不见他。

 

“……这场比赛好开心。”

“——我想去枭谷。”

“不知道一年级的新生会不会有可以陪我加练的二传手。”

“我要成为他的二传手。”

“赤苇小学毕业的时候明明不知道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木兔前辈当时也只知道打排球。”

木兔光太郎直接把赤苇京治抱上沙发。

“如果能早点遇到木兔前辈就好了。”

“还好我没有更晚才遇到赤苇。”

“按照一百三十岁算,只有一百多年了。”

“按照一百三十岁算,还有一百多年可以和赤苇在一起。”

“可惜这些照片都是合成的。”

“所以以后就不用了!”

木兔光太郎把相册“啪”地合上。

“让新家的那面墙上每周都更新一张新照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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